第三十九章 后记:我们的命运, 我(2/6)
那些东西现在随便领,以前领两支粉笔都费劲。那是一九六六年的冬天,上海碰上了特大寒流,冷得像黑龙江,但停课闹革命却被我们闹得是热火朝天。
也不知是谁的规定,少先队员都成了“红小兵”,人人一杆红樱枪,要保卫毛主席。学校也学起了部队编制,学校是团级,年级称连,班就是一个排。
那时中学生搞起了“大串联”,从韶山到井冈山,从延安到北京,有的还要走长征之路,乘车不买票,吃饭不付钱,睡觉全免费,游遍祖国大好河山。德明大哥六六年大串联到北京,八月十八号那天在天安门广场接受毛主席的检阅。
我们小学生人小,不敢出远门。但我们不甘寂寞,就到公交车上去宣传毛泽ong思想(不知谁发明的):背几段毛主席语录,再唱几首语录歌,我吹吹笛子,吹得最多的是(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了毛主席)。有段时间,公园门前排队候车的小学生比乘客还多。说白了,就是乘车不买票(好玩)。
从那时起,我们假宣传毛泽ong思想之名,免费乘遍上海几条主要公共交通线,有时也走走路,也算串联大上海。北面四十六路到汶水路,南面五十六路到苗圃。延安东路外滩乘五十五路汽车到五角场,在浦东陆家嘴上八十一和八十二路,沿江一南一北。在静安寺跳上六十二路一直可以乘到普陀区边边上,沪上七十一路很有名,它东起延安东路外滩,往西一直到长宁区天山新村(所谓的两万户),听说过古北路即是上海县地界。
那时苏州河的桥和黄浦江的渡口基本上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苏州河外白渡桥到江宁路桥,浦江摆渡从延陆线(延安东路、陆家嘴路)到周家渡(江边码头,十八路电车到底),饱览了上海的山山(高楼大厦)水水,大家玩得很尽兴,反正停课闹革命,大家不读书,时间不要钱。可恨的是,当时郊区长途汽车不让宣传队上车,真是反动透顶。我们也就失去了免费郊游的机会。
文割初期,我们除了天天外出看游行,集会,辩论,有时还有小武斗,我们基本上每天上海一日游。我记得玩得最多的是老城隍庙、公园和外滩,游外滩不要钱,但老城隍庙豫园门票太贵,每天一角如何负担得起。我们就动脑筋,想办法。
那时大家的精力都放在抓革命上,游豫园的人不多,九曲桥上也就几个外地红卫兵在晃悠。豫园正门有人把守收门票,有点麻烦。我们便转到边门(只出不进),那看门的整天无所事事经常打瞌睡,我们正好趁机。边门的围墙很有特色,几条长龙静静地卧在墙头上,墙的一头昂着龙头,另一头摆着龙尾。外地红卫兵说龙是“四旧”,便把龙头砸烂了,因为他们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围墙很矮,也就一人多高,加上我们几个都是好身手,翻墙如履平地,每次都轻易得手,省下一大笔旅游费。德明便出新花样,他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我们趁看门的一闭眼,便一闪而入。
那时上海几乎每天都有大集会、大游行,有的单位批斗好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也要游街示众。反正每天都有新鲜的,我们就在这样的大风大浪中成长起来。
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一次反美示威大游行,它的规模不仅仅限于中国大地,全世界革命人民几乎都动了起来(大概受了中国革命的影响),包括帝修反(美帝国主义、苏联修正主义、又称社会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国家的革命人民。一九六八年四月,美国反种族歧视、争取黑人人权的黑人精神领袖马丁路德金被种族主义者杀害了,引发了全美反种族示威大游行。
为了支持美国黑人的革命行动,党中央一声令下,全国便掀起反美浪潮,举行示威大游行,声援美国黑人,要把革命红旗插遍亚非拉,与帝修反决一死战,因为中国人民要把世界人民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我们几个早早就到淮海路等候,那个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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