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血与火(5)(1/3)

利比亚恩德 拉希德“中华”饭店前

从交火到现在,已近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了,但对于刘西疆和饭店内守卫的战士来说,似乎足足有两个世纪那么长。几挺机枪现在都不同程度的故障了,有的枪管烧的像从烈火中取出的锻造件,有的枪机组件开始卡壳,每打两发子弹,就要停下来手动退出弹壳。

人的情况也不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初上战阵的志愿者们,几乎每人都因为紧张而促使肾上腺素狂飙。生理激素虽然暂时战胜了恐惧本能,但随后跟随而来的疲劳感紧随而至,几乎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

趁着匪兵们进攻的步伐放缓,他们拼命就着已然肮脏不堪的瓶装水狂灌,然后纷纷半蹲下身体,捂住肚子张嘴呕吐不止。

刘西疆依然没有听见大巴车的引擎启动,他担心自己的耳朵被枪战的噪音震聋,就俯下身来,用耳朵贴在水泥楼板上,感受发动机的噪声。

“他妈的,这个老杨,搞什么搞?”刘西疆反复尝试三次,最后只能无奈地骂出声。

“老杨,老杨,听到吗?你他妈的忙个屌啊,叫你让大巴发动,你他妈睡觉去了啊”

因为紧张和焦急,刘西疆变得极其暴躁,他顾不得基本礼貌,张嘴就骂。

这其实是情有可原的,倒不是刘西疆自己惜命,而是他一人几乎承担了身后饭店内所有平民的安危,责任所重,远远的超过历次自己执行的单人行动。

“喂,喂,哎,不是我不走,是,是走不了”无线电对讲机在噪音过后,响起老杨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回答。

原来,老杨刚刚跑进电机房寻找司机开车,要求平民们按照原来规定的顺序号登车,话没说完,现场的情势就变得失控起来。

“怎么了?匪徒,匪徒要进来了吗?”临时担任车长的工作人员望着杨主任黑一道,红一道的脸颊,马上明白过来,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

“不是白天走吗?怎么现在走?”一个身躯肥硕的中年妇女站起来,她用口音极重的普通话问道。

“我孩子发烧了,能和医生坐一辆车吗?”另一个年轻些的女人抱着个两三岁大小的孩子,神情焦急而充满期待。

“撤退路线是什么?和政府军达成协议了吗?他们派军车保护咱们吗?”

角落中,两个富态男子站起来发问。老杨认识他们,都是本市华侨商会的组织者。

“胡塞尼的人能放我们走吗?现在走是不是危险太大啊”

随着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问,杨主任只感觉口干舌燥,眼冒金花,突然矛头痛哭起来。

现场的气氛更加绝望,有两个司机发觉情形不对,想顺着墙角溜出去,找一辆小车,带上大巴上早已经装好的补给品,自己放独食开溜。

“你,你,普利夹克”

身高体壮的乌克兰前军医突然拦在路中央,大声用俄语和中文呵斥两个懦夫。

“啪,啪,啪”

混乱的房间中猛地响起爆音,只见刘西疆手持还在冒烟的手枪,满脸怒色地站在门口。

“都回去坐好,老杨听错口令了,谁说现在要走,一切按计划执行,什么事都没有,政府军已经派出援兵来保护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到,谁也不许传谣言。”

刘西疆找来个电池不足的扩音喇叭,嘶哑着嗓子努力控制局势。

“那,那,外面的枪声怎么变得越来越近啊。”有个矮个子男人站起来,用口音很重的国语问。

这人是台海省的商人,在本地经营有毒电子废料处理生意,因为曾经当过兵,所以对枪声的远近多少有点区分。

“那是匪徒在打旁边街道的目标,不是我们”刘西疆不想撒谎,却不得不这样做。

“头,来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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