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服(2/3)
,刚刚手上又有病人看着病,故而才来得晚了一些。
丁郎中是早就看到徒儿到了,也知道徒儿听全了夏衿的话,只是有他这个师父在场,且没把病人的病治好,便没敢吱声。如今他既露出后怕的神色,想来已将夏衿的话听进去了。
丁郎中不再隐藏自己的态度,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然后就板起脸来,训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且听不进去。总觉是我的徒弟,自身医术了得,便恃才傲物,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如今可见到了?夏郎中年纪虽轻,医术非同一般,罗公子的病如此,今天的病症又如此。你且上前,给夏郎中行一大礼,感谢他救了你一命罢。要不是他,你今儿便犯下大错了。”
谢郎中还未如何,只抹了一把汗,上前恭敬地给夏衿行礼,那边沈夫人却是吓得脸都白了,背脊上全是冷汗。
她自以为是,懂得一点点医理便觉得自己能辩是非曲直了,却不想差点因此害了丈夫的性命。
丈夫年纪轻轻便位居权重,儿子却还年幼尚未成年。如果丈夫不在了,她这日子,定得从天堂打入地狱。
想到这后果,她心里一阵后怕,对罗夫人以及她坚持要请的夏衿,都内疚和感激起来。
丁郎中是病人家请来看病的,不是在此教的,他年纪如此大,常年行走于权贵官宦人家之间,自然懂得分寸。刚才貌似在训斥徒弟,其实是借训斥徒弟敲打沈夫人而已。
说了几句,他便住了嘴,对沈立和沈夫人道:“沈大人、沈夫人,老朽是赞同夏郎中的诊断的。沈大人这病,看似邪热,实是阴寒。老朽觉得夏郎中的药方,开得极为对症。便是老朽来开,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如他高明。”
沈立虽热地难受,但神智还在的,刚才的几场争执,他都看在了眼里。此时丁郎中既如此说,他便挣扎着起来,对丁郎中一礼,又对夏衿作了一揖:“劳烦二位为我诊病,我夫人刚才失礼之处,还望夏郎中恕罪。我在此替她赔个不是。”
沈夫人也忸怩上前,给夏衿行礼道歉。
即便是看在罗骞面上,夏衿都不会跟他们计较。更何况她这伪年纪,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医,真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你是神童,也得经过许多医案的经验堆砌。这也是二十一世纪中医干不过西医的原因。西医都是批量生产,四、五年就能出个医生;而中医,没个十来年却不能出师,即便出师,也不一定能看准了病。所以沈夫人不信她,她也不如何生气,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岂能草率行事;而丁郎中、谢郎中的口碑,是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她根本比不了。
丁郎中见夏衿丝毫没有倨傲之气,反倒跟沈夫人说,很能理解她的做法,不由得暗自点头,觉得这年轻人不光医术高明,便是心性都比自家那徒儿强上不少,这着实难得。
“既如此,那便照着夏郎中的吩咐,把药煎了放井里散凉吧。”沈立又吩咐下人道。
下人连忙去煎药。
趁此机会,沈夫人又去拉住罗夫人的手,真挚道歉。
罗骞此时嘴角微翘,似乎心情极好,望向夏衿的眼眸更加深邃明亮。
夏衿的药方很简单,就是附子、干姜、人参、甘草四味药,所以不一会儿下人就把药抓了煎来,又照着夏衿的吩咐,把药用桶吊进了井中湃凉。
“夏郎中,这又是何缘故呢?”谢郎中见状,向夏衿问道。
“病人阴寒正盛于内,骤入热药,寒热相激,容易呕吐。此时用药液温度与药物性味相反的反佐之法,温度顺其假象,则更易于病体接受。”
“受教了。”谢郎中拱了拱手。
夏衿看这谢郎中虽然态度甚好,但还是有些疑虑的样子,似乎要看到医治结果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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