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档头(1/2)

此时正值午后,钱缤英走出家门往城东走去,钱缤英家住城西,到城东黄华坊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但对于刚出完午饭的钱缤英来说,坐着休息、躺着睡觉明显是接受不了,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由于钱缤英不急不慢,半个时辰过去了,连东长安街都还没到,但钱缤英仍然不着急,就在他走着的时候,从一边小巷里面窜出来一人,那人边跑边回头看,一个不注意直接撞在了钱缤英身上,钱缤英这回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直接身体向左倾,倒在了路上,撞钱缤英的那人也摔在了另一边,没等钱缤英抬头,就听到从巷子里面还有急促脚步声,还有人骂道:“庸医别跑。”

还没等钱缤英和撞他的人站起来,追的那人就已经跑过来了,只见追的那人抓住地上的那人,骂道:“你个庸医跑什么?”

地上那人说:“我不是庸医,我是个郎中!”

追的那人说:“呸!就你还郎中,你顶多算个江湖骗子!”

郎中说:“你少诬陷人,我明明给你父亲治病,你却这样诋毁我。”

追的那人说:“治病?当时是我们家实在没钱请别的大夫,你说你不仅收费低,而且能把我爹的病只好,我们这才让你治,结果你的药非但没用,反而让我爹的病情加重了。”

郎中说:“我都说了,你爹的病,已经下来很多年了,不除病根,哪怕一时不复发,也会有性命之忧。”

追的那人愤怒道:“那你就给我爹乱下药!我爹吃了你的药拉了一天的肚子,本来他身体就差,哪能吃的消这样的折磨,现在都奄奄一息了!”

郎中不服:“你爹的病积攒太久,不下猛药,根本不可能治愈!我在你爹的药里面加了巴豆粉末,所以他会腹泻,第二日自然就能痊愈。”

追的那人说:“你放屁!我爹是昨天喝的药,今天没有一点好转,你还说你不是骗子?”追的那人伸拳头就准备打,被钱缤英拉了下来。

钱缤英说:“这位兄弟,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不行吗,非要动手?”

追的那人不屑地说:“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你少插手。”说着将手抽了出来,准备打郎中。

钱缤英又抓住他的手,劝说道:“就当给我个面子,大家慢慢谈。”

追的那人怒视钱缤英,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给你面子?你再不放开,我就先打你!”

钱缤英没有放手,追的那人顿时间怒火中烧,说:“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缤英不搭理他,只是默默地从腰间取下令牌,展示给追的那人看,追的那人仔细一看,只知道这是锦衣卫的出入令牌,立刻怒色消失,转为丑恶的嘴脸,陪笑道:“原来是锦衣卫大人,大人没穿飞鱼服,小的没认出来,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钱缤英没有说什么,追的那人脸色铁青,跪了下来,求饶道:“大人,小的刚才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

钱缤英笑道:“你刚刚不是说我算什么东西吗?还说要打我?没事我就在这给你打,绝不还手。”

追的那人磕了个头,说:“是小的不算个东西,小的该死,大人饶命。”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仅惊恐还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从他们三人后面走过来一个人,拍了拍钱缤英的肩膀,打着官腔说:“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闹事?”

钱缤英回头一看,只见那人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典型的东厂役长,也可以称作档头,钱缤英说:“回大人的话,我们几个是老相识,刚才见面有些激动,就大声了几句。”

档头趾高气昂地说:“你当我没看见,他刚才都要打你了,还说是老相识?敢在我东厂附近闹事,我看你们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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