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诛心(2/3)

北虽算不上高直之士,却也不能做卖国求荣之事。今日,公主无论是奉贵国皇帝之命,还是您自己的想法,我只当你没有来过。我韩附北无论生死都是陈国人,即便最后命丧于上璋北午门,也不愿坐享他国京都繁华。”

韩附北的忠直,雍黎是知道的。即便这只是第二次见他,雍黎却早已经将他了解得彻底,她知道即使他的妻子不是他所爱的人,他也不愿让自己的家人因他背上叛国的骂名。雍黎知道他不过是想用自己的一命,换得陈帝心安,换得家人平安。

可惜……

“陈帝何德何能能得你一心护持。”雍黎感叹一声,语气却淡漠而嘲讽,“不过既能得将军这般扶持,想来陈帝也不是世人口中流传的那般只知怀小人之心猜忌忠臣的人。”

韩附北明明白白地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在朝那么多年,他自然早就看清楚陈帝的性情,与其他两国皇帝相比,陈帝真的算不上明君,他曾也一度后悔,当年自己倾力扶持上位的怎会是这样心思阴沉的主君。

所有一切韩附北明白,他此刻身陷上璋囹圄,置已身于死地,他却知道,陈帝不会对他的家人妻女有所抚恤,甚至还会以他们为质。

“我忠于的是大陈,是大陈千千万万的百姓,从来不是陈帝。”韩附北抬头直视雍黎,语气凝重。

他不太看得明白这个看起来还未满二十的少女的心思,果真是天家后裔,生来便是心思深沉?

雍黎听他那话,倒是更加赞赏地看他,她道,“你到也算是个明白人,你如今陷于我大璋是时运不济,徐图困你于此是他的忠,你拒而不降是你的忠,而我今日来此,一方面是因为义,另一方面是因为孝。”

雍黎从打开的食盒里拈出一朵茶花,掰了一朵瓣慢慢地吃,似乎没有看到他略带诧异的是神色,“你不必问我所谓孝义为何,我今日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的置之死地并未换得陈帝半丝仁心,你韩家上下一百四十七口未曾逃脱陈帝的一纸金言,反倒是百姓仁心质朴,为你韩家跪请金广门外三日,你所谓忠直到底未曾枉付。”

“他们怎么样?”韩附北声音激亢,乍一眼见雍黎镇定如斯,又有些自叹不如。

“你问的是谁?是你韩家上下,还是为你韩家跪请与金广门外的百姓?”雍黎目光流转间,带着丝笑意,眼波盈盈如窗外清雪,却比雪更带了说不明的寒凉。

似乎也没有要他回答,雍黎继续道,“你家上下百口虽死于陈帝圣旨之下,但你的一子一女和老迈的母亲我让人救了出来。”

她说得轻松,而韩附北却明白,从他国重兵看守之中救出“叛将”家属根本就不是件容易地事,他越发确定雍黎的势力之广,想必陈国朝内也不乏她的手眼。

韩附北沉默半晌,方开口,“你想用我的子女母亲逼我归顺?”

“还是我韩家上下遭此厄运本就是殿下您的手笔?”

韩附北声音冷凌,目光如刀直视雍黎,积年老将沙场铁血的气势,也并非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你不问问金广门外的那些百姓?”他的误会雍黎丝毫未曾辩解,她向来不为没必要的事多费口舌,“说起来,你陈国皇室还有心的也只剩一个沈慕了。”

韩附北沉默不语,确实,陈帝年纪越大猜忌之心越重,而朝野风气只知猜忌怀疑,只知耽于享乐,却不知陈国早失安定之基,式微已现。

“我今日来是想劝你归降,却不想以所谓国之生死天下大义来劝你。”雍黎站起身,看他略有不宁的神色,“我算计人心算计时局,我自己本就不是追寻天下大义之人,此刻谈什么国家大义天下兴亡没得让人恶心。”

她道,“押你回京是我的意思,那日你拿到的那封信也是我所写,我知道若无那封信你必自刎于阵前,有所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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