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毒(2/3)

确实有份量不浅的胡索。”

南地水沉香?

这暗中的人到底是谁?不过一盒香料便可将璟王府的目光引向两处,出自西川的胡索直指昌王黎绍,而来自定安的水沉香却指向成安帝黎缃。

让璟王府与昌王相争?还是让璟王府与成安帝反目?亦或是两者都有?

雍黎目光冷然,扣着茶杯的手指却微微收紧,露出清晰的骨节。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那双手是从哪处幽漆可怖的角落伸出;无论你那双手是从哪处深埋于尘土的纪年中伸出,三年前,八年前,亦或是二十一年前……终有一日,我会一步步走近你,一步步拨开你层层裹叠的伪装的外衣,直到将我手中经年的风雪冰霜打磨的剑,稳稳地,送入你的胸膛!

“这毒是谁下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想着,我这个父王既然能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病重又迅速好转的消息传出去,必然对幕后之人已有猜测和打算。”雍黎哂然一笑,继续道,“甚至由不得我不猜测……,这前前后后的一番折腾本就出自他手。”

“这件事王爷说他心中有数,殿下或许也有猜测。”崇大夫站起来,拱拱手告辞,“我素来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的事不该我知道的我一概不管,属下这便告退了。”

“请便。”雍黎微微侧首,含笑点头。

院外那百十来株桂花树如翻腾的绿云,其间隐隐绰绰露出密密的橘红色的细碎花朵,秋风送进来清甜的香气,这清甜的香气中,雍黎思绪翩翩。

而此刻,上璋宫城中青墙玄瓦的长明殿,极其普通的薄荷香气自案角峻峭起伏山峦层起的错金博山炉中袅袅升起的白烟中消散开来。通透明亮的长明殿内殿,宽长厚重的紫檀书案前坐着端严肃穆的上璋帝王。

喜怒素来不形于色的成安帝黎缃,捏着通政使司唐顾亲自送来一块布绢,月白色已有些泛黄的布绢上有清晰的百十来个字,只是那布绢捏在素来养尊处优所用必精的皇帝陛下手里,怎么看都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八九行字,成安帝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脸色却丝毫未变,他抬起头目光审视地看着下方恭立的唐顾,“这条陈是谁送到你那边的?何时送的?”

“来人是璟王府的人。因新擢上来的左通政不晓事,见这条陈着实不合规制,随意压在了下面,到今日才启出来,因此耽搁了有三四日,还请陛下恕罪。”

帝王威严,心思难测,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自己通政使司的过错,唐顾听了成安帝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忙伏地请罪。

“无碍,你先下去。”成安帝将布绢叠了两叠搁在一旁木盒中,往侍立一旁的大太监余海道,“明日朝后,召靖节军副将曹逸来见。”

“是。”余海立即躬身应了,起身时目光却落在搁在木盒上的那块布绢上,他是认得雍黎的字的,又斟酌着笑道,“公主素来心思奇巧,许是见陛下日日奏章条陈的看得累,用这布绢也给陛下换换感觉。”

成安帝在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四十多年的人面前也难得松了些心神,嘴角也带了些轻快的笑意,“凤归还是个孩子,朕倒真希望她多些小儿女般的情致。”

停了停又道,“她那般行事周全,光风霁月无可指摘,朕那两个儿子哪里及得上她?

“公主大才大德,两位殿下也不差,如今两位殿下办事的能力陛下不是一直看在眼里吗?哪里又说起这样的话来?”余海从书案后捧出另一叠中书阁呈上的奏章,小心翼翼地放在陛下习惯的左手位置。

“他们……”成安帝沉吟片刻,顺手拿过一本,还未打开,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上璋上下有封地的王爵侯爵,势力最大的莫过璟王府,你觉得,璟王他会反吗?”

“陛下……”余海吓得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到手上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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