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坏运气(2/3)
之中。
如豆的灯火纹丝不动。
……
单乌不知道自己在昏沉之中都梦了些什么,一忽儿好像自己锦衣玉食地在大户人家里被人小祖宗小祖宗地叫着,一忽儿又跌进了泥水地里满身狼藉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被人踩扁了的馒头,一忽儿在冰天雪地里徒步跋涉前面后面都是白雪皑皑,一忽儿又仿佛回到了被烈火焚烧的那一夜,回忆反刍,使得单乌对死亡与痛苦的恐惧都渐渐麻木……
而在这些梦境变换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穿插进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身影,而随着他的梦境变得越来越浅淡越来越模糊,这个女子的容貌也渐渐清楚了起来。
仿佛是壁画上的一张女人脸,白白的底色,浓黑的眉滴血的唇,繁复而精巧的花钿,甚至还穿着胸口低低的宫装,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
这样渐渐清晰的女人形象,让仍处于昏睡之中的单乌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长了这么大,居然还是一只童子鸡。
“多么悲哀的人生,这辈子好不容易做一次春梦,梦到个姑娘还是壁画上的……”单乌有些哀怨地想着,而这个哀怨的念头似乎终于让单乌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并不处于现实的世界之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而自己,已经在梦境之中沉迷了太久太久了。
女人的形象瞬间淡去,单乌的意识仿佛重入混沌之中,而片刻之后,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点细微的光感,拢在了单乌意识所在的眼皮之上。
意识渐渐地在身体里面蔓延,呼吸,心跳,这些证明人还活着的动作给了这一丝意识继续前行的动力,终于,单乌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腕,指尖,感受到了自己大脚趾的动静,感受到了身上那些创口隐隐的疼痛。
单乌的鼻端甚至闻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本能让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即他便感受到了那香味里荡漾着的一股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仿佛一根针一样,狠狠在单乌的意识上扎了一下,疼痛让单乌的意识警醒,而这警醒终于使得单乌的意识牢牢抓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与身体合为一体。
单乌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单乌的视线开始缓缓转动,所在之处昏暗但有足够让人看清东西的有些绿幽幽的光,于是他可以看到周遭层层叠叠的暗红色的帐幔垂落着,而那帐幔上面的暗花甚至还装饰着一粒粒的珍珠。
透过纱帐朦朦胧胧所能看见的事物,以及空气里所传来的幽香,无不向单乌昭示着这应该是女子居住的地方。
单乌被同样的纱帐捆缚着,悬吊在横梁上,脚尖只能微微触到地面,却用不了力。
就在单乌逐渐清醒的同时,果然有一个女人从层叠的帐幔后走了进来,可单乌只是透过纱帐看了一眼,内心的感受便瞬间有些难以形容了。
“就知道我的运气不可能那么好。”单乌的心里哀叹着。
这走进来的女人,赫然便是在单乌的梦境里时不时出现的壁画一样的女人——不能说丑,甚至能算得上好看,但是却让人觉得自己面对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面古早的壁画,甚至可能是从某个王族的墓室里面拆出来的。
“醒了?”女人的声音低沉且磁性,让单乌愈发地疑心这女人是不是真的被土埋过,才有如此沧桑且具有质感的声线。
“醒了……”单乌只好出声应道。
女人绕着单乌转了两圈,而在转圈的时候往单乌的身边越靠越近,这让单乌发现这个女人其实相当地高大,甚至比单乌踮起脚尖的高度还要高些。
女人与单乌说话的时候甚至需要微微地低头,而从她口中的气流更是直接喷到了单乌的脸上。
单乌想避开,却发现脚趾头根本没法着力。
“请恕小的无知……”单乌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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